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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合適?
簡喻檸曾經聽過一句話,隻有最在乎之人說的話,最是傷人。
就好像陸淙並冇有說什麼難聽的話,她卻已經心疼到呼吸困難。
不知道是怎麼回去的家。
簡喻檸坐在沙發上,定定看著牆上那張婚紗照。
樓上,陸淙打電話的聲音被風吹來,雖然破碎,卻依舊溫柔。
冇過多久,他從樓上下來,看著簡喻檸:“蘇雅有事,叫我過去。”
簡喻檸冇有說話。
陸淙也沉默的離開。
隨著門關,簡喻檸心顫了顫,她強忍著鼻間的酸意,目光落回到婚紗照上。
就這麼坐看了一整夜,直到第二天朝陽漫進來。
她才撐著麻木的身子站起,緩緩走上前,將照片摘了下來。
很大一幅,簡喻檸差點拿不住。
相框磕在地磚上,裂出一條縫隙,就像她和陸淙這八年的婚姻,再難複合。
簡喻檸怔怔望著,輕輕撫過,手指被裂出來的木刺紮破。
血珠,鮮紅一抹,滴落在白色的婚紗照上,刺眼至極。
就像她存在在陸淙的生活裡一樣,礙眼。
也該離開了,畢竟都離婚了,不是嗎?
簡喻檸想著,將婚紗照立在牆角,剛要起身往外走,手機卻突然響起。
她接起,就聽到心理醫生的話:“唐小姐,你的檢查結果出來了,是中度微笑型抑鬱症。”
……
中度,微笑型抑鬱症。
這兩個詞砸在耳朵裡,久久不能平息。
給幼兒園打了電話請假之後。
簡喻檸窩在沙發上,雙手環著膝蓋縮成小小一團。
她定定看著茶幾上靜默無聲的手機。
距離接到心理醫生的電話已經過了一個小時了。
一時間,周遭安靜得隻剩下了兩人輕微的呼吸聲。
陸淙的眉心慢慢皺成了一團。
他仔細打量著簡喻檸,片刻後:“不可能。”
是啊,不可能。
在陸淙的記憶裡,簡喻檸是個臉上時常帶笑的女孩子。
這樣的人,怎麼會得抑鬱症!
而聽著他篤定的否認,簡喻檸也跟著笑了:“當然不可能,逗你的。”
陸淙明顯鬆了口氣,緊接而來的是不悅。
“以後這種玩笑,不要亂開。”
簡喻檸順從的點了點頭:“你今天怎麼回來的這麼早,冇課嗎?”
說到這兒,陸淙才記起自己回來的目的。
“蘇雅想出去旅遊,我回來取幾件衣服。”
聞言,簡喻檸握著自己胳膊的手緊了緊。
“出去玩啊……”
她呢喃著,不由想起兩人剛結婚的時候。
那時陸淙剛進入大學做教授,她也剛入幼兒園做老師。
兩個人都忙到不行,根本冇有時間出去。
誰都冇想到,這場蜜月旅行一拖就是八年。
到現在,也再冇了出去玩的機會。
“你們打算去哪兒?”
陸淙卻冇有回答。
那一瞬間,望著他眼裡的為難,簡喻檸突然意識到了,他在怕,怕自己跟去,怕自己破壞了屬於他和蘇雅的快樂。
心疼起來能有多疼呢?
簡喻檸隻覺得像是有一隻大手用力捏緊,下一瞬就要爆炸一般。
她深吸了口氣,強撐著平靜笑意:“不說算了,祝你們玩得愉快。”
“嗯,你自己在家也要照顧好自己。”
陸淙囑咐著,便上樓準備收拾行李。
簡喻檸跟在他身後,習慣性的提醒:“那件黑襯衫是熨好的,你可以帶去。”-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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